《梦》第二十九集

                  长篇小说《梦》连载 

作者：北方笑生&杏花微雨

钻天猴坐中军帐  李千度做调停人

        文状元同二结巴骑着自行车，心里都十分兴奋。在整个过程中，虽然二结巴只说了三个字，但也是当事方，有兴奋的资格。“千、千度哥口才真、真好！”二字结，兴奋到极致的标志。二结巴笑着夸奖文状元。“小菜一碟！”说着哈哈笑起来。经商未必是强项，舌似投枪真风流。“你、你不怕警察？”“他们是狱警，在外边没有执法权，况且这是民事纠纷，也不是什么犯法事儿，即使是犯法事儿，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二结巴只觉得文状元懂的真多，不在（1）是硕士，连啥警察管啥事都知道，就是和一般老百姓不一样，景仰之情油然而生。“要说还得谢谢狱警们。”“谢他们干啥？”二结巴不解地问。文状元笑说：“他们还懂道理，知道啥是理，咱据理力争，他们拿咱没办法。要是遇住不懂道理或不讲理的，像车站那些地痞，不讲理手都上来了，理讲不成，谁也没办法！”文状元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吵、吵架也得看人，遇住懂道理的讲理，遇住不讲理的，再、再好的口才也没用处了。”二结巴也悟到了“理”这种东西的局限性。文状元回答“是是”，说话间已到岳家屯，两人分手。文状元向前走有一百多米，突然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迎面驶来，文状元正欲避路，车轻而短地嘀了一声，冲文状元停下来。文状元一看钻天猴从车上下来，两人开始打招呼。“千度哥！这几天没见，忙啥呢？”钻天猴兴高采烈，显然很高兴！恰好文状元也在兴奋中，便道：“你不知道，刚才和狱警干了一仗！”钻天猴忙问咋回事，文状元把过程说了，钻天猴恭维道：“还是千度哥口才好，行侠仗义，扶弱抑强，搁过去（1）这就叫绿林好汉！”————（1）　不在：（方）不亏。（2）过去：这里指旧社会，旧时代。钻天猴只顾给文状元戴高帽子，也不顾用语合适不合适，也没考虑文状元这个有硕士学位的大知识分子十分讲究词语的准确性。文状元见钻天猴这样夸赞自己，晕乎乎地，也忘记真究钻天猴用语是否恰如其分，正欲回钻天猴话，手机响了，文状元接电话。钻天猴竖起耳朵，好像是文状元家里有事。文状元放下电话，说：“兄弟，你伯病了，我得赶紧回去！”你伯，指文状元父亲，这样将自己父亲同钻天猴关联起来，暗示两人关系亲近。“哎呀，轻重？”钻天猴十分关心，没待文状元回答，急道：“是这，我送你回去！”钻天猴主要想回村里再展示展示他买的新车。文状元推说不用，钻天猴坚持，最终文状元在感谢中让步钻天猴，将自行车送回住处，坐钻天猴黑色宝马车直奔老家而去。……“啊，黄河！你是多么的黄，黄、得像一锅玉米汤！啊，黄河！你是多么的黄，黄得，黄得像一条大黄洋！”这句刚出口，小鱼早已嘎嘎地笑着弯下了腰，双手直捂肚子。钻天猴鸟枪换炮，半老徐娘换成了小鲜肉，心情格外高兴。看着滔滔的黄河水，翻卷的浪花，钻天猴诗兴大发，竟然对着黄河高声吟起诗来。这是钻天猴送文状元回家后的第四天下午。钻天猴见小鱼笑成这样，便去拉小鱼：“大学生，没有见过吧？这才叫豪放！”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小鱼走出大学校门时间不长，还真没有见过民间的豪放是什么样子，刚才的笑是基于钻天猴的大吼与书本上诗文的巨大反差，有点笑钻天猴土包子没文化，“玉米汤”比喻欠佳，尤其那“大黄洋”不伦不类，弄不清到底是什么东东。听钻天猴把这大吼称之为“豪放”，倒也迷糊起来，不笑了。钻天猴见镇住了小鱼，便伸出血红的舌头，要同小鱼接吻。突然钻天猴电话响了，忙接。“哥，文状元来说事了，给了一千块钱，说事儿就是这样了，我和地光说不中，文状元说‘不中也得中，就是这样了！’我和地光都觉着文状元太强人（1）了，你看这事儿咋办？”打电话的是钻天猴的弟媳，就是先前提到的那个梯形脸女人。梯形脸这语气，俨然一个无助的弱者，像被人欺凌受了无限的委屈。————————（1）　强人：（方）强，平声，挟持，逼迫。钻天猴听弟媳这样诉苦，像锋利的钢刀刺了自己的心脏一般，立刻生起气来：文状元！你真不识远近人，胳膊肘儿往外拐，我刚贴了几百块油钱开车把你送回村里，你不替我说话，反而帮无亲无故的穷鬼，你文状元也太不把我钻天猴当成一根葱了！你说给一千就一千？这话是你说的？你文状元说话太强人，明显向着小泥鳅家，我钻天猴再好惹，也不是你文状元惹的人！钻天猴气呼呼地这样想。如此心理活动之后，钻天猴在电话这头对梯形脸弟媳下指令：“是这样，咱来个明奖暗罚，不和文状元照头，玩玩他，直接找小泥鳅家，就说看在文状元面上，咱少要三百块钱，叫小泥鳅家再拿七百块钱了事！”钻天猴将军气度，运筹帷幄，明给文状元面子暗打文状元脸。钻天猴的侄女花蝴蝶和玩伴小泥鳅三四个七八岁的小孩在荡秋千，花蝴蝶从秋千上掉了下来，头上摔了一个大窟㝫住院治疗。花蝴蝶说是小泥鳅给推下来了，小泥鳅说不是，是花蝴蝶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玩伴们也均说是花蝴蝶自己摔下来的。梯形脸以女儿花蝴蝶的话为依据，让小泥鳅家出两千块钱医疗费。见这种情况，小泥鳅父母慌了，忙买了些水果食品到医院看花蝴蝶，并转述了小泥鳅和玩伴们的话，梯形脸不仅不谅解而且还大发雷霆：“啊，不是小泥鳅了，不是小泥鳅了你来干啥？啊，不是你家孩子了是谁了？我闺女花蝴蝶说的清清楚楚，说是你家小泥鳅给推下来了，你还说不是！不是你孩子了，你来医院干啥？你来医院就证明是你孩子了！不行，你必须拿两千块钱，不拿钱这事没完！”说着，梯形脸的大脸已是蹩得乌青，只相信自己孩子的话，却不考虑小泥鳅的说法，最荒唐的是把小泥鳅父母到医院探看花蝴蝶，当作了小泥鳅家承认的证据——虽然半点也不符合逻辑。看来，想叫狼对羊发慈悲可能性几乎为零。小泥鳅父母见窟窿大了，赶紧东家找西家借筹集了一千块钱，寻人说情化解此事，恰巧这时候文状元回来看父亲了。小泥鳅父母求文状元，文状元没想许多便答应了小泥鳅爸妈的请求。他觉着同梯形脸家平时处的都不错，梯形脸家经济条件也好，地光在中原市也经常见面，地光和梯形脸会给自己一个面子，不会硬同小泥鳅家纠缠这一半千块钱。连钻天猴考虑上，认为钻天猴也不会让弟弟和弟媳在村里落恃强凌弱的骂名。于是文状元带着小泥鳅父母的托付，拿了小泥鳅父母想赖以平事的一千块钱，自己又掏钱买了水果和小孩喜欢的小食品，仗着自己的面子，坐车去县城医院通融。到医院，梯形脸和地光都在，俩人对文状元很是客气，请茶让座，文状元享受了应有的高规格接待。寒喧之后，文状元非常关切地问过孩子的伤情，地光和梯形脸说并无大碍。接下来文状元说了小泥鳅父母托付之事：“小泥鳅家的情况咱们都知道，比较困难，他爹说是借了这一千块钱叫我带来，叫你们先用着，看能行了就这样，不行他再想办法。他们说话办事有不当的地方，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们一样！”地光很给文状元面子，他知道文状元和哥哥天光关系不错，估计哥哥也会给文状元面子，便闪烁着左脸胎记上的几根棕毛慷慨地说：“既然你来了，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们也没啥说了，只是觉着小泥鳅家太不懂事了，难道我们讹你不成？”梯形脸见地光把话说成了这样，也道：“既然你来说了，咋着也得给这个面子，谁也不是在乎这千儿八百块钱，只是觉着他们不是这样办事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当然，这个细节文状元和地光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文状元只是高兴。受人之托，圆满完成使命，这种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文状元眉眼舒展，面溢春风道：“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事情就按咱说的，此事到此就算划上了句号，如果以后有啥事，你们直接找我，这事儿我管到底！”“好，好！豆大一点事儿，还能有啥事再叫你操心！“地光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表现出了男人气魄，虽然觉得文状元说的“此事”“句号”等词文气太重，有点想笑。文状元最后一句话是专门嘱咐，怕以后两家接触“话不投机半句多”再生事端。在融洽的气氛中，二人送文状元出病房门，三个人走着说笑着，直到出医院大门口，地光夫妇才和文状元作别，文状元迈着轻快的步子向车站方向而去。过有一两分钟，突然，一个特写镜头出现了：“啊——啊——哈哈——哇——”看着文状元远去的背影，梯形脸夸张地发出异样的怪叫声，干呕起来。地光见状，以为梯形脸得了急病，连忙迎上来问慰。“拍”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地光脸上：“叫你多嘴！叫你嘴痒！叫你行好卖人情！你不知道平时老娘和小泥鳅他妈不对劲儿，老娘就想趁这事儿出口恶气，叫你鳖仔一下给搅黄了，你这没骨头的贱货！”平地风雷起，九天日月昏。地光被这一把掌打懵了，胎记上的几根毛抖索着：“刚才你和我说的话不也一样吗？咋怨我一个人了？我说给千度哥一个面子，你不是也是这样说的吗？”“老娘那是见你先那样说，老娘没法改口了！你能的不轻，你在文状元面前讨好，叫我去做恶人？”说着，又晃动着碌碡一样的躯体，搡了地光一掌，见地光眼睛想忽闪，“叭——叭！”这是地光眼睛忽闪付出的代价——地光左右脸上又被梯形脸各赏了一个耳光。这回地光清醒了，也明白了，原来媳妇不愿意，自己说话抢了媳妇的风头闯了祸，便沿用以往风格，扑通一声跪下向梯形脸“是是是”认错。压住了地光，梯形脸脑子转开了圈，翻腾了一二十分钟，拿定了主意，便给大伯哥钻天猴打了刚才的电话，电话里梯形脸伪装成了一个受人欺凌的弱者，还向钻天猴以假乱真地“嘤嗡”啜泣了几声，把个大伯哥钻天猴给激怒了。 再精明的男人亦抵不住耍心眼的女人。钻天猴被梯形脸的嘤嗡蒙蔽了。有了钻天猴的指示，梯形脸底气十足，将钻天猴的话当圣旨向小钢炮地光传达。地光接旨无限光彩，向梯形脸立誓将功补过，完全忘记了在医院和文状元说过的话，即摇头晃脑高唱着戏词：“谁料想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从医院回到村里，挽起袖子，背个九齿钉耙，带了四五个打手，浩浩荡荡去小泥鳅家要钱。“你再给七百块钱，现在就得给，不给不行！”小钢炮口气很强硬，不容对方置辩。小泥鳅父亲见地光又来要钱十分意外，据理力争：“不是千度叔已经同你们说好了吗？一千块钱事儿就算完了，咋又要钱？说话不算数了？再说你不能只相信自己孩子的话，不相信别人孩子的话！”地光不弯舌头，仗势食言：“就是不算数，我就相信我孩子说的话！我哥说了，看在文状元的面上少要三百，你再给七百，不给不中！”地光执行钻天猴指示，气势汹汹，胎记上的几根棕毛直竖，完全把对文状元说的话抛到了脑后。“说话不算数，中间有说家，我再问问千度叔！”小泥鳅爸气愤地揭其无信。地光雷霆即起，伸出毛茸茸的手向小泥鳅爸打去：“就是不算数，找千度也不中，不给钱就打死你！”说着噼里啪啦向小泥鳅爸打开：“不给钱就打死你！”嘴里嘟囔着，“胆大了，竟敢揭我的短，让我丢人，我打死你都不解气！”说着地光手脚又舞扎起来，并顺势掀翻了小泥鳅家支在院中的汤锅，可怜势单力弱小泥鳅爸不敢还手。“你到底给不给钱！”小钢炮气急败坏，挥臂扬起了九齿钉耙，脸上的几根毛要飞起来——纠纷的一方成了强盗！看热闹的人看不惯了，起身拦挡解劝，地光才住了手，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胆大了皮子痒了，看你不给中不中，明天不把钱拿来，等着熟你的皮子！”说罢带打手扬长而去。见小钢炮领着打手走了，小泥鳅爸去找文状元。文状元非常意外，说得好好的，怎么变卦了？即找梯形脸问明情况。梯形脸自知理亏，不好应对，但硬着舌头说：“你看，说是说了，谁也没有给你签合同！”这就是理由！变卦脸不红，强词说合同。中人无奈何，强人势更凶。梯形脸的话把文状元这个大知识分子也弄迷糊了：遇住这言而无信的女人有什么办法呢？他想起车站遇到地痞和舌战群警：群警还可理喻，地痞不好讲理，梯形脸这女人不讲理，如何是好？他想起了钻天猴。既然梯形脸这样耍无赖，多说已无意义，文状元不想再和一个女人费口舌，把希望寄托于见多识广的钻天猴，想让钻天猴做一下梯形脸的工作。文状元给钻天猴打电话。文状元连拨了五次，钻天猴不接。第六次，钻天猴干脆挂了。文状元这才推猜钻天猴已经知道事情详细，故意拒接。文状元连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对小泥鳅他爸说：“天光不接电话，估计是有意回避，事情到这一步，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小泥鳅爸见文状元这样说，只得失望地走了。第二天，小钢炮地光高唱着文革时期战斗意味很强的革命歌曲——“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又去要钱，在小泥鳅家门口张牙舞爪鼓噪，吓得小泥鳅家闭门不敢出来。第三天地光又带人上门找小泥鳅爸。小泥鳅爸据理力争，小钢炮地光气极，挥起了九齿钉耙 ，邻居们赶紧脱开……这时候全村人好像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小泥鳅家无赖，闯了祸不赔偿。更多的则是说小钢炮梯形脸说话不算数，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更有小儿歌曰：花蝴蝶荡秋千，低脑（1）摔得稀巴烂。怕挨妈妈大巴掌，嫁祸泥鳅耍捣蛋。梯形脸见风声不对，赶紧向大伯哥钻天猴求救。钻天猴灵机一动，如此这般给梯形脸出主意。第二天庄子里出现了一道胜景——大街小巷都贴满了白纸黑字清一色广告：鉴于我家花蝴蝶和小泥鳅纠纷一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弄得我家十分难看，现需征集证人100 名，有意者请大义凛然报名，我方愿以每人100元重金酬谢！落款为“地光”。风景靓丽。有人看着是文字，有人看着是商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黑皮蛋看见到广告摩拳擦掌，沐浴更衣，头发喷了啫喱，脸上抹了香脂，雄姿英发往花蝴蝶家而去。见到梯形脸，满脸堆笑，寒暄，然后奔向主题，道：“嫂子，我知道咱家花蝴蝶和小泥鳅的事情。那天那时那分那瞬间，我正好路过那里，看见小泥鳅一把咱闺女花蝴蝶从秋千上推下来了！”梯形脸一听黑皮蛋的天籁之音喜出望外，像双手拉住了救命稻草，一蹦三尺高：“兄弟，真是老天有眼，祖宗终于显灵了，我就缺少个证人，你可得为嫂子做证呀！”喊罢即四脚跪地大拜起来。黑皮蛋见受如此礼遇，欣赏着梯形脸表情，消受着梯形脸的激动，心理暗自夸赞自己的聪明无限，满脸飞彩，俯仰前后，连答“自然自然！”伟大的黑皮蛋以证人的身份屹立在全村人面前。至此，“小泥鳅推了花蝴蝶，致使花蝴蝶头上摔出了大窟窿”成了铁证如山的“事实”，真相被荒诞又尘封了一层。梯形脸赶紧把这条信息报告给大伯哥钻天猴，钻天猴听了更是中气十足：“既然黑皮蛋亲眼看见了，有人证还有什么说的！小泥鳅家不承认也不中，让地光带人——————（1）　低脑：（方）头，脑袋。再去要钱！”梯形脸向地光传达指示，小钢炮又率打手，带了擀面杖，九齿钉耙，拿了马鞭绳索，又去小泥鳅家要钱。无奈，小泥鳅爸指出黑皮蛋当时根本不在场，不承认他这个黑证人，依然抠着说花蝴蝶父母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哥，你看咋办，小泥鳅家就是不给钱，还说黑皮蛋是用钱买来的假证人！”梯形脸开始向钻天猴汇报，说着呜天呜地的哭了起来。钻天猴心疼得心都碎了，也彻底火了，想：小泥鳅爸匹夫！敢与我家滔滔大军软抵硬抗，弄得我颜面全失，反了天了！于是亲自出马赤膊上阵，从中原市带了几个地痞驱车回村，又召众亲朋好友，制作十七八面彩旗，背着云梯，拿着铁锨扫帚，举着扁担木杈，吹着牛角号涌向小泥鳅家，把个小泥鳅家的破烂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钻天猴这是运用了兵法，用这种方式截断小泥鳅家与外界联系，并切断水源，逼小泥鳅家就范。三天三夜之后，小泥鳅家终于屈服了，拱手交出了七百块钱。终于胜利了，钻天猴敲锣打鼓，梯形脸喜极而泣，手捧着七张红票子，向钻天猴作揖道谢，向苍天狂笑，突然，只见梯形脸口吐白沫，一头栽倒了地上七窍流血，不省人事……看热闹的众人一看，大事不好，便七手八脚行动起来，有人掐人中，有人摇头晃胳膊，有人双手支地做人工呼吸，舞弄了大半天，梯形脸苏醒过来。钻天猴看梯形脸缓过气来安全没事，才驱车回中原市。一路上晴天丽日，彩云纷飞，钻天猴无限惬意，放电影一样品味着自己的伟大壮举，觉得自己耍出了威风维护了尊严，认为自己干了一件彪炳青史的大事！正是：任尔猴儿聪明，难逃温柔陷阱。多少历史真相，湮没黄沙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