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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论文学.悟:关于解读的第二种解读

作者:admin 时间:2022-08-19
导读:

悟:关于解读的第二种解读

——论李文及其诗文评论集《诗中的风景》的创作个性和美学思考

亦 然

接到李文的邀请,要我为其诗文评论集《诗中的风景》信笔涂鸦,写些什么,这消息着实令亦然颇感不安。其一,替一本文集捉刀代笔,在我实在是石头开花,千年一遭,盛望之下,其实难负。其二,在一本评论集里眦口雌黄,说些高言低语,论识学才智,笔者岂敢班门弄斧?其三,文集字字珠玑,篇篇惊鸿,笔者徒有尺寸之短,尚且夫复何言?但是,文友之托,终日如云似雾,无法释怀。后几经诵读,为文为友,亦公亦私,此文终于“风起清萍之末”,勉强酝酿成篇。但愿藉此与之商榷酬对,并携手和读者诸君们一道,沉湎佳构,品味艺术,走近李文。

人格美学:解读真本性的个体特征

结识李文,得益于子华先生“始作俑者”的东方伯乐文学出版网。笔者作为在文学羁旅里二十年来东碰西撞的独行客,一朝伯乐垂青,复归麾下。在一个酒意阑姗的南国夜晚,打开伯乐网,始见随笔(essay)一篇《我喝酒了,你呢》——嘿!别致的题目,新颖的妙构,亲切的语言,清新的文风,紧紧地攥住了我夜阑酒仙的共鸣源。于是,在完全不知作者是俊男还是妙女的前提下,敲击健盘,从杜康到稽康,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谪仙到“天子呼来不上船”的狂夫,从盘桓千年的儒家文风到纵横古今的酒坊文化,聊到“醉了的醉了,醒了的醒着”。翌日,一夜酒醒,方知:李文,原名李稳蛟,乃夫子门下一高中语文女教师,颇喜诗文,尤工评论。自此,借酒缘得以相知,凭雅俗予以共赏,网坛交流,似乎熟稔久矣。

现在细想起来,李文印象基于有三:一是人本真的人格力量。读李文之文,尤如读李文之人。人之求真,方见个性;文之求真,方见魅力。很难想象,一个虚假的、伪善的、没有人格力量的作家或伪君子,无病呻吟,咿呀作态,为文可以传世,为人可以立世?二是人本诚的敬业态度。从文中可见,一位教师,台上执鞭善诱,家里闭门操业,能涉猎教育、文学、评论,且著述颇丰,好评如潮,可见李文之真,贵乎其诚。三是人本善的艺术敏悟。普希金说:“我用诗句思考”。一个艺术家,特别是一个文学评论家,要想枝繁叶茂,艺术的根在真,艺术的枝在诚,艺术的花在善。罗丹说:“世界上并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因此,善意,善良,本身就是发现美,挖掘美、生产美、升华美的土壤。

于是,读懂了李文身上这三字精义,我们不难发现作品馥郁逼人的艺术氛围和作者扑面而来的人格力量。鉴此,我们不得不说:世有渊明,菊花无憾也;世有伯牙,子期无憾也;世有白石,梅花无憾也;世有稽康,琴瑟无憾也;世有李文,林清玄、郭枫、老皮、“加西莫多”、“魏老”……亦无憾也!因为,真正的文学批评和鉴赏的基本准则是:共鸣在于相知!

艺术美学:解读创造性的思想特征

加拿大的诺恩洛普·林莱说:“文艺批评既是一种创造,也是一门独立的科学”。正是基于此,我给作者的行文立论风格冠之以“创造性的思想特征”,主要是针对其鉴赏艺术和文艺批评的创作个性与方法论而言。

首先,国外一哲学家说:“艺术家不是被人聆听,而是被人偷听”。这句话特别适用于猩猩相惜、脉脉相助的批评家的鉴赏原则和艺术方法的——这正是作者诗文评论的基本方法。“写自己想写,说自己想说——活出自己!”“不趋势附庸,不假言媚俗,不随波逐流”——李文这只自由的鸽子,人文如一,如树挺立。像捕鱼的渔民一样,在“三部曲”中收获着勤劳和丰收的喜悦。即:凝神观察和专注思索;虔诚撒网(阅读和积累);勤奋收网(收集素材与提炼作者阅力的,社会历史的,人物性格的,外延和内涵的,甚至诗歌语言的张杨性和节凑韵律的穿透力等)。然后,以爱的视角破题,以善的心态彻悟,以卧冰求鱼的真串联,这正如鸡孵蛋。我认为,由蛋到鸡的过程,是劳动孵化的过程;阅读酝酿到评论鉴赏的过程,正是作者潜心“偷听”的过程。

其次,苏珊·桑塔格说:“我们需要一种艺术的爱来代替经典注释”。创造性的艺术特征需要“艺术的爱”来浇灌,要在卷帙浩繁的文学大海里,发现、捕捉、挖掘真善美,文学批评家及其鉴赏者,必须要有天良丰沃的爱的眼光,才能在潮涨潮落之后,些许捡拾些珠玑玉贝,“偷听”到作者及其作品中人物的内心,把握到诗歌及其意象外的思想,感悟到这些缤纷沓来无限拓展的内涵和外延。所谓:“涉浅水者见鱼虾,尤深者见蛟龙”,此理同也。如果作者心灵没有“阳光”的种子,如果不用爱的犁铧,把笔触深且牢地扎进土壤,这正如艺术家是“毛”,艺术生活是 “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但是,文艺批评家有机的生命的本源是古今中外的文学艺术作品,波澜壮阔的社会生活,风生水起的文学艺术流派,而这些最基本的生命的本源,完全和地球生物的生长发展模式一样,那即是立足一个“爱”字——而这正是李文丰沛充盈的文学质地和审美素养。

其三,按西方的美学观点,艺术思维分为三类:艺术分析型,主观表现型,纯理性型。而对李文而言,笔者几乎无法明析而科学地把她的评论风格和艺术思维回放、定格和解构,将其条分缕析为任何一种泾渭分明的艺术类型和独特的艺术视角。我只想说,一是作家阅读涉猎之广,艺术感悟之深,兴趣识见之阔,几乎遍及中外古今块诗行散,小说随笔,影视剧本,文学评论。我们可以想象作家如何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作一只蚕蛾,贪婪地蛰伏在桑叶的琼浆玉液中汲取营养,然后力透纸背地予以突破,吁一口清新的气韵,吐出丝来,织成锦绣绸缎的织女之能为来。二是深入地透视生活,称量真假,李文在评论中,既选材于圣贤先人早以盖棺定论的古今名篇,又撷取蚊蚋声微的新锐作家的现代篇章,敢言前人之言或未言,敢言后人之言或不言,敢把尖利而济世活人的手术刀伸向“达官贵族”“贫民布衣”。刚走进加西莫多,又卷入郭枫美文,才释怀《英雄》本色,又提笔老皮、佛之鱼,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一种突破,一种探索,一种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掩卷思之的品质。

结构美学:解读开放性的艺术特征

如何把阅读历练、艺术赏析、人生经验中最美好和诗意的镜头,编贝似的在艺术的消化反刍过程中不断回放、定格、解构和赏析,是用“三棱镜”、“凸头镜”、“凹面镜”,还是长镜头、剪切、组合和特写,之于文集,笔者实在无法一言囊括。可以这样说:在艺术结构美学方面,作家兼收并蓄,兼而有之,兼得益彰,虽然,看似妙手偶得,却实在是理性重于感性,于是,笔者把它概括为“开放式的理性的结构艺术”。

一是标题:独到的“鹰眼”。李文的评论集有一个最显著而重要的结构特征,那即是一语惊人的标题艺术。如“给我们的生命涂上一层亮色”、“让花开在心田上”、“送一轮明月”、“给我们的心灵找一个落点”、“经营好人生这场盛宴”、“是谁曾经挺起了中国教育的脊梁”、“让我们一起飞”等,妙在灵魂的撞击,妙在心灵的撼动,尤如翻开叆叇夜晚的电光石火,总能激活人们心目中已经或者正要休眠的那根艺术神经,以及在市场经济、贵族文学的纸醉金迷急功近利中麻痹了的审美品性。甚至一语中的,眧示了作家的创作个性,涵盖着作品的创作精义,在作家和评论家,在读者和作者,在作品和鉴赏之间,刹那间一桥通天,雷电共鸣,催生了那被尘封好久锈蚀斑斑的“打开它,读下去”的欲望。这欲望的弥足珍贵和催生这弥足珍贵的欲望一样,是在这虚假的的社会中——正如现行悲观主义者所说,除了“假货是真的”外,其他都是假的——甚至有时连文学评论也概莫能外,身不由己。我坚信,李文和前面所说的共鸣总是真的。因为她甚至感动了我这迟钝的愚笨主义者。

二是横截面:独到的“豹身”。一篇文章,选择什么角度、场景、方式进入,可以说,是一篇或诗或文或评论成功与否的关键。而一篇容量较小的评论赏析更应找准共鸣点,激活闪光点,选准横截面。李文总是能落笔惊鸿,出语如雷,能迅速用鹰的眼光扑捉厉害精要;总能思辩清晰,立论勇敢,行文真诚地提纲撷领,行云流水,铺展开去。或主旨设问,或片言居要,或铺排简介,或浓墨重彩,或白描素写,或议论感叹,或纵横比较,或理性解构,或天上地下联想横生。李文总是可以从历史人物中找到契合点,用柏拉图、孔子、列夫·托尔斯泰、郭小川、威廉·布莱克等,从中引经据典,纵横捭阖,文思若泉,亦真亦幻,说理透彻,铺排洞明,层次清晰,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以加重评论的质地重量,形成了另一种应该引以足够注意和仰视的高峰。

三是结尾:独到的“凤尾”。李文收束文尾的艺术,在文集中表现得尤其充分,乃至淋漓尽致,一如鲍丁解牛,游刃有余。作家有时信手拿来,如探囊取物;有时妙语连珠,似经典绝句;有时撞钟裂石,发人深省;有时联想生发,百川归海;有时借典寓意,凭诗励志……这五彩斑斓,方法各异的结尾,总能让人余味无穷,感悟有三。用李文的原话说:“初读时我说不出来,现在更不说”,我说:“好一个‘奇’字了得”!

笔者不想过多罗列篇什,蛇结一样盘踞耗用读者的阅读时间,我相信大家会在这位行走教坛,抖一身粉笔灰屑,书卷气息浓郁的女性批评者身上,惊讶地看见评论鉴赏家成熟的“掌柜”风范的。尽管些许瑕疵还在所难免,但是,正如她认为一首好诗评论的尺度不是看是否“前卫、现代、反传统、反现代、反崇高……”,而是在内涵与外延,整合与解构,张力与跳跃之外留下了些什么。藉此说明:一种成熟的、逼人的、独特的,只属于作家自己的东西,正在日臻形成。

语言美学:解读发展性的风格特征

文学评论是评论家在充分占有和把握了特定历史的、地域的、文化的、艺术的、社会的经验经典的基础上,向生活开放,而思想、扬弃和批判的结果,是一种艺术再创造。从评论的功利性来说,评论者本身是一种另类方式的超越和起飞——基于此,故该文的标题名曰《悟:关于解读的第二种解读》。

如果我们把作家收集素材喻之为准备“米”和“水”的过程,把完成的作品喻之为已经沁香扑鼻的“饭”,那么,把生米作成熟饭的过程就是文学原创作品的形成过程,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过程,其幕后的辛劳是难以计量的——我把它权且称之为“第一生产车间”。但是,原创作品在完成了从生米到熟饭的过程之后,我们又把它喻之为“翼伏”的鸟儿,那么,评论家的任务就应该是把“饭”烤成“酒”的腾空飞跃,如“翼若霓云行天”的鹰,让人读后,应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深刻顿悟。因此,它是对评论家的知识架构、哲辩思维和文学语言的驾御能力本身的一种考验和挑战。很难想象,一个文学理论、哲学思变、审美知识、素养练达、生活积累达不到一定高度的人,能提笔为一部名著经典或妙篇佳构,涂鸦为文。当然,文学评论的语言美学形不成一种行文风格和语言张力、知识容量,可以说,这正如鹰没有穿透云层的翅膀,文学评论和鉴赏就会状如经天的纸鸢,飞不起来或者即使飞将起来,也终会翼折黄沙,坠落下来。

而语言美学正是李文行文的独到特征。作家的诗文、评论、随笔风范独异,其语言业已形成独具一格的恢谐、轻俏、抒情、比兴、亲切、热烈的探索性风格,而且在这些语言中,妙笔生花,翻手云雨的,不仅是充盈洋溢的语言美的质地,还富蕴着文学批评的美学原理、文学原理、哲学原理。这些都会如黄金碎玉一样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作家的语言功力,除了得益于她的初始学历外,还有高中语文的十数年锤炼和讲坛生涯。这是一个年轻的评论者难能可贵的高贵“血液”和不凡品质,我看到了,大家也看见了,还是这些——还有诗学、诗观、诗美,是它们一起构成和磨砺了李文评论随笔的“魔力之剑”。

批判美学:解读辨证性的评论特征

文学评论是一门关于艺术的艺术。它的关乎美的张扬性和善意的批判性,既是文学鉴赏评论的终结目的,也是文学评论家的首要任务。当然,笔者认为,文学的批评素有“棒杀与批评”、“张扬与批评”、“争鸣与批评”三类,这不同方式和不同结果的三种类型,因为是三种不同的态度,所以事关文学鉴赏与批判的立场问题,也关乎文学批判家的立身品质问题。

鲁迅先生说:棒杀和谩骂不是革命。要用唯物主义的、现实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关乎美学、文学和哲学的观点,来对待、把握和强化文学评论的立场问题。任何违心的张扬和极端的棒杀都是违心主义的,因此,也都是错误的。按照二律背反的哲学观点,科学把握和分析,强化理论和素养历练,以辨证唯物主义的方法论,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地处理好这些关系,才是评论家的主要任务之一。当今诗坛,有的人反对“文以载道”,反对“诗即思”“诗言志”……甚至人为地事实地远离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主战场,把时代脉搏、爱国情结、忧患意识

人性本真等等都一言以敝之曰“俗”,在诗歌领域太快太急地拾人(西方)牙慧,东施效颦,言一隅之私,吐一时之感,发一己之忿……凡此种种,甚嚣尘上。当然,先进文化是决不会拒绝东西文化的对接和碰撞的。但是,诗,如何能给大地分开?如此,诗,就会像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力神“安泰”的悲剧一样。其实,“反载道始,以载道终”——这是任何艺术观和艺术本身想拼命挣脱,而自古以来都无人能“超凡脱俗”“提着头发上天”的规律。“写诗为什么?诗人留什么?”这对于诗人与读者的比例失调,状如“墙上芦苇头重脚轻”的畸形现象,难道只是社会和读者的错?我们以及整个诗坛是否应该深思、反省和重视?笔者认为,文艺批评和鉴赏的功能,不能止于“反映”和“工具”的功能,它至少应该肩负起帮助作者或读者透视生活、了解社会、反省自己、把握“风向”、鞭鞑丑恶、引领文坛的作用,特别是那些在肤浅的文学实践中从水面上浮现出来的“秕壳”甚至垃圾,应该给予应有的批判和扬弃。让作者在这“猴”“人”乱舞、声音虚假的世界中,清醒地站起来,在一览无余的“阳光”下重新审视自己的身影。因此,我认为,在文学批评的消极和积极之间,评论家完全可以选择后者。

由此可见,笔者认为:李文如果还有待进一步努力的地方,那么,应在如下两个方面的作以继续的赏试和探索。一是作一只“蚂蚁”。继续把触角再扎实地深入生活的土壤,更加系统地阅读文学理论和美学理论,更加丰富地占有和把握中外古今文学的苑地,在评论的厚重中再走远些,再走高些。有时短暂的停顿本身就是进步和飞跃,所谓“欲飞者翼伏,将奋者足蹙”;二是作一只“乌鸦”。把批判的锋芒犀利地伸进“肿瘤”之中,敢于形成批评风格和批判锐气,真正掮起评论家和鉴赏者鞑伐张扬的创作责任,在批评的风格上再敏锐些,再大气些。

我们知道,三毛的悲哀本身并不是文学艺术的悲哀,而是一种艺术不能战胜,一种空间不能突破,一种高度不能逾越的人生求索道路上的悲哀。因此,相信自己,战胜自己,超越自己,仍是你和我,甚至也是在文学艺苑里孤独前行的我们,最初乃至最终的艰巨的任务。我们有理由相信一个朝气蓬勃,活力四射的李文正从《诗中的风景》的翰墨馥郁的书卷中,破纸出来,笑容满面,魅力无限地向无可限量的霞光满天的前程走去!

“菟丝子,求索理想,根必须抓住大地!”

谨此奉上,作为本文的结束语,以求携手奋勉,昂首前行。

亦然二00五年六月二十九日 于 川东半醒居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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